近年來,四川省屬國有企業主動適應經濟全球化發展趨勢,充分利用“兩個市場、兩種資源”,積極開展對外投資、對外合作、對外貿易,“走出去”取得了階段性成果。當前,經濟發展步入新常態,傳統模式難以維持高增長,企業“走出去”發展的愿望更加強烈、任務更加艱巨。“一帶一路”等國家戰略的提出,為國有企業“走出去”發展提供了路線指引、便利條件、政府保障。充分把握這一重大歷史機遇,全面謀劃四川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發展戰略,有利于推動四川省屬國有經濟實現跨越式發展。
一、“走出去”的目的和意義
對四川省屬國有企業而言,“走出去”有兩個層次:一是省外,二是境外。為什么要實施“走出去”發展戰略?這是帶有全局性和根本性的認識問題,直接影響到“走出去”的方針策略、行為方式、最終效果。實踐證明,不深刻理解“走出去”的目的和意義,在對外投資合作中,國企往往會忽視風險,貪大求全,跟風冒進,從而導致投資失敗。筆者認為,“走出去”的實質是以投資換資源、換市場,是四川經濟與全國、全世界經濟的雙向融合,其目的和意義主要有三個方面。
(一)服務支撐國家重大戰略。國有企業一直在“走出去”國家戰略中發揮著主力軍和先鋒隊的作用,積累了豐富經驗。“一帶一路”“長江經濟帶建設”“中俄兩河流域開發”等重大戰略的實施,離不開國有企業的引領示范、帶動牽引。四川省委、省政府先后出臺了《關于進一步擴大和深化對外開放合作的意見》《關于加快實施“走出去”戰略的指導意見》,對“走出去”提出了要求、作出了部署。四川省屬國有企業主動融入“走出去”戰略,既是執行政策方針的政治要求,也是服務支撐國家戰略,主動承擔國有企業主力軍的責任。
(二)滿足企業發展客觀需要。“走出去”是手段,不是目的,必須始終立足于推動企業發展的客觀需要。“走出去”可以幫助企業拓展市場,促進資源優化配置,突破原料、資金、技術、人才等生產要素瓶頸,有效增強企業競爭實力,把具有比較優勢的產品和服務迅速推向更廣闊的市場。同時,“走出去”可以開闊眼界,活躍思維,通過認識新生事物,如國際領先的尖端技術、商業模式、運營方法等,為企業更新發展理念,優化發展戰略,推動創新升級,提供有益借鑒。
(三)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走出去”可以助力國有企業實現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目標。一方面,企業產品過剩、產能過剩是相對而言,國際市場巨大的需求潛能尚未得到充分挖掘;另一方面,融資難、融資貴、成本高,也是相對概念,可以通過國際市場有效供給來降低成本。此外,國有企業要“走出去”參與國際競爭,就必須“補齊短板”,增強競爭實力,比如優化治理結構、理順管理體制、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加強科技創新等,從而倒逼國有企業深化改革。
二、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的現狀與特征
改革開放以來,四川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步伐不斷加快,幾乎所有企業都開展了省外業務,在外省(市區)設有子公司的企業超過90%。鐵投、華西、川航等10戶企業開展了境外業務,占省屬企業數量的40%,境外成立分(子)公司或辦事機構超過30個。總體來看,四川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呈現以下特征。
(一)態度由被動跟隨向主動出擊轉變。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四川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項目很多都來源于跟隨政府組團出訪,很大程度上是一種政治任務安排,而不是來源于企業自發需要,事前論證考察不充分,因此也為項目后續推進增加了一些困難,有的還引起了涉外民事訴訟等問題。隨著國企改革的深化,企業市場主體地位更加凸顯,一些省屬企業已經不滿足于被動等待,而是主動出擊拓展國際市場,尋求更廣闊的發展空間。如長虹集團已經成為集研發、生產、銷售、服務為一體的多元化、綜合型跨國企業集團,華西集團成功中標維也納市政項目,能投集團積極介入俄羅斯照明市場。
(二)方式由商貿合作向資本運作升級。四川省屬國有企業積極順應經濟發展趨勢,不斷創新對外投資模式、合作模式、經營模式,“走出去”的方式已經由傳統的工程承包、商品交易等商貿合作方式,向企業并購、合資設立公司、海外上市、股權債權融資等資本運作方式轉變,國有資本在對外開放合作中的靈活性、機動性、流動性大大增強。華西集團在非洲、東南亞等多個地區成立子公司。四川發展整合磷礦資源,能投股份整合地方電網資源,積極籌備赴香港上市融資。鐵投集團以6500萬美元并購加拿大桑里奇黃金公司股權,成功介入價值1500億元的厄立特里亞阿斯馬拉銅多金屬礦項目。
(三)區域由欠發達地區向發達地區拓展。近年來,隨著發展理念的改變,綜合實力的增強,四川省屬國有企業積極開拓省外市場、國際市場,投資合作地域逐漸由落后地區向發達地區擴展。在國內市場上,業務范圍從內蒙古、寧夏、貴州等地向上海、廣東、深圳等發達省(市區)拓展;在國際市場上,由非洲向歐洲、北美、中東等發達國家拓展,業務范圍遍布全球43個國家。四川路橋成功中標挪威哈羅格蘭德懸索橋建設項目,能投集團公司與法國蘇伊士集團成功合作,標志著省屬國有企業正式進軍歐洲發達國家市場。2016年上半年,四川省政府、省國資委兩次組織省屬國有企業赴法國、波蘭、捷克等地進行項目合作洽談,簽訂戰略合作框架協議10個,達成投資項目協議16個,涉及金額近150億元。
(四)行業由傳統產業向新興產業邁進。省外投資合作方面,由傳統的工程建設、房地產、化工項目,逐漸向礦產資源、航空運輸、金融、節能環保等產業發展。礦投集團收購貴州老虎洞磷礦,打破了資源制約瓶頸。川航集團與南方航空、上海航空、山東航空合作,實現了互利共贏的一體化運輸銷售網絡。境外投資合作方面,由傳統的工程承包拓展到煤氣化工、能源電力、旅游航空、健康養老等行業領域。四川航空與法國空客公司簽訂90億元客機購買協議,港航集團與法國KZB控股集團簽定環保節能建筑項目合作協議,川旅集團與法國環球飛亞國際旅游集團簽訂戰略框架合作協議,川投集團、能投集團、交投集團考察了艾蒙拉集團巴黎查迪倫養老項目。
三、面臨的主要問題和困難
盡管四川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取得了進步,但是依然存在一些問題和困難,主要表現為:
(一)整體規模和水平不高。雖然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起步早,上世紀80年代就已經在非洲承建援助工程,但僅有鐵投集團、華西集團、國資公司等少數企業具備一定的海外項目運作經驗。目前來看,盡管很多企業正在實施“走出去”戰略,但受制于起步晚、基礎差,很多境外項目仍處于前期工作中,境外業務在企業整體業務中的占比不足5%,在投資方式、項目推進、市場開發、項目管理等方面的方式方法有待創新,工作水平還亟待提升。
(二)產業合作對接層次較低。省外投資中,僅基建施工、煤氣化工、礦產開采3個行業的投資額就占省外總投資額的91.72%,新能源產業僅占4.97%,金融行業僅占0.12%。境外投資中,傳統對外工程承包投資額占到境外總投資額的81.03%,礦產、能源等戰略性資源行業僅占18.09%,金融投資僅占0.83%,高新技術產業尚未正式進入,信息技術、智能機械、生物醫藥、高端裝備等戰略新興產業、高端價值產業的項目合作還處于空白,對外交流合作、項目投資仍然處于較低層次。
(三)涉外中介服務分散短缺。四川地處內陸地區,對外開放合作的水平不高,涉外中介服務比較缺乏、也比較分散,加上涉外地區和國家眾多,部分企業拿到涉外項目常常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中介服務機構,導致一些項目無法做盡職調查和可行性研究分析,阻礙了“走出去”發展步伐。因此,四川迫切需要一個咨詢類的對接平臺,整合各種涉外中介服務資源,為企業提供及時、全面、有效的“走出去”服務。
(四)企業人才支撐明顯不足。省屬國有企業一般比較缺乏投融資、涉外法律、外貿、營銷等方面的高層次人才,適應“走出去”需要的經營管理人才儲備不足,特別是熟悉國際市場和國際規則的專業性人才較為稀缺,制約了涉外業務的有效拓展。企業領導層班子結構優化不夠,擁有全球視野、戰略眼光、開拓意識、冒險精神的領軍型企業家不多,也制約了企業“走出去”發展的步伐。人才問題成為制約“走出去”發展的關鍵因素。
(五)統籌協調力度不夠強。省屬國有企業缺乏統一的“走出去”戰略規劃,大多數企業僅憑一些偶然的機遇,采取“單打獨斗”的方式“走出去”,力量分散、協同性不強,有的甚至相互惡性競爭,影響了國有企業形象和投資效益。政府雖然出臺了支持“走出去”的一些政策,但是條塊分割嚴重,沒有統一歸口部門,各種審批名目繁多、程序復雜,影響了辦事效率,有的企業還因此喪失了一些合作機會,一定程度上挫傷了企業“走出去”發展的積極性。
(六)境外國資監管制度不夠完善。盡管2011年省國資委出臺了《四川省屬國有企業境外國有資產監督管理暫行辦法》和《四川省屬企業境外國有產權管理暫行辦法》,但考慮到不同國家法律制度的差異,辦法中一些規定比較原則和粗放,特別是在投資、預算、風險防范、資金管理、產權登記、責任追究等方面缺乏一些硬性要求和約束。企業集團對下屬企業境外投資所形成的國有資產監管經驗不足,相關配套制度沒有及時建立健全。境外國有資產監管制度的系統性、針對性和有效性有待進一步提高。
(七)境外投資項目管控有待加強。由于信息不對稱、體制機制不健全、法律制度差異等方面的原因,省屬國有企業境外投資項目的管控方面存在“失之于寬、失之于軟”的問題,特別是在項目招投標、工程決算審計、公司法人治理、財務管理等關鍵環節和領域,國資監管的力度還不夠強,措施還不夠細,方式還不夠新,效果還不夠明顯。境外國有資產的安全問題讓人擔憂,維護國有資本保值增值面臨著新的巨大挑戰。
四、推動省屬國有企業
“走出去”的思路舉措
進一步解放思想觀念,用全球化的思維想問題、做事業,將企業發展實際需要和支持國家重大戰略有機融合,采取“政府服務引導,企業市場化運作”的模式,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開展對外交流合作。加強統籌協調,創新方式方法,不斷提升省屬企業“走出去”的規模、質量和水平,全力助推省屬國有企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健全“走出去”的監管和風險防范機制,加強對境外國有資本投資運營的監管力度,有效維護境外國有資產安全。對國資監管工作而言,要從“七個方面”精準發力,迅速開創“走出去”工作新局面。
(一)制定專項布局規劃。一方面,緊緊圍繞中央、省委省政府“走出去”發展戰略目標,深入研究國際國內經濟發展規律和省屬企業實際狀況,在《四川省屬國有資本“十三五”布局和結構調整規劃》中設專章對“走出去”進行規劃布局,統籌規劃省屬企業“走出去”發展的方向、目標和重點,優化“走出去”發展的產業和區域布局,推動省屬國有資本加快向礦產資源勘探開發、城市綜合體投資建設、戰略新興產業等行業拓展,向中東、俄羅斯、東南亞及東歐地區等“一帶一路”重點區域發展。另一方面,指導企業根據行業發展趨勢和自身發展戰略目標,分別制定“走出去”具體項目實施規劃,促進企業“走出去”具體規劃與總體發展規劃之間的協調銜接,將“走出去”戰略部署落到實處。
(二)建立聯絡協調機制。“走出去”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涉及國際形勢、貿易規則、國際金融、出國出訪、政府談判、項目對接等多方面內容,需要建立企業與政府之間的聯絡協調機制。對省屬國有企業來說,建立健全國資監管機構服務“走出去”的聯絡協調機制尤為重要。一是要設立專門機構。在省國資委內設立專門的聯絡協調服務機構,搭建企業與政府之間的橋梁紐帶,將“走出去”各項工作做實、做細,加強與省級相關部門的統籌協調,推動政府和企業共同實施“走出去”戰略。二是要組織企業定期會商。通過召開統籌協調會,幫助企業協調解決“走出去”發展的重點問題,促進項目、資源、經驗的交流共享,發揮標桿企業、優勢企業的示范帶動作用,組織企業“抱團出海”。三是要督促重大項目落地。通過信息化手段,監測和督促省屬國有企業盡快將已經達成協議的重要合作項目開工落地,樹立“講誠信、守約定、重質量”的良好形象,不斷提升國際品牌和市場美譽度。
(三)搭建服務平臺公司。一方面,推進中國四川國際投資公司的組建,著力把該公司打造成為一個高度市場化、國際化的混合所有制企業,定位為投資合作、項目融資、信息交流“三大平臺”,發揮資源整合、戰略管控、融資保障“三大功能”,使之成為省屬國有企業海外發展的航母,為企業“聯合出海、抱團發展”搭橋鋪路、奠定基礎。另一方面,充分利用以大數據、網絡化等現代信息技術手段,借鑒“離岸外包”等新商業模式,探索由國有資本出資引導,組建一個專為“走出去”服務的涉外咨詢公司,整合涉外咨詢、法律、稅務、金融等中介服務資源,致力于為四川企業,甚至全國企業“走出去”提供門類齊全、優質高效、方便快捷的中介服務。
(四)健全考核評價體系。業績考核能夠引導國有企業發展方向和行為方式,推動企業加快“走出去”步伐,要切實用好考核這個“指揮棒”。首先,要對“走出去”工作單獨設置專項考核指標。針對適宜走出去的企業,以發展規劃為依據,遵循“一企一策、分類考核”的思路,將“走出去”的工作成效融入企業經營業績考核評價中。其次,要將投資項目收益水平與考核掛鉤。不僅要重視“走出去”規劃推進落實,更要放在一段合理的時期內考查投資項目收益水平,避免企業“走出去”形式化、短期化、功利化。最后,要將考核結果與職務升降、新酬分配、名譽職稱、責任追究等緊密掛鉤,切實做到“說了算,定了干”,有效發揮考核評價的激勵約束作用。
(五)完善風險防控機制。控制和化解風險是“走出去”的重要前提,強化省屬企業風險意識,完善“走出去”風險防控機制,是維護國有資本保值增值的必然要求。一方面要健全風險防控制度。做好頂層制度設計,明確對企業“走出去”的各種程序和要求,特別是盡職調查、風險評估、決策批準、項目預決算等方面要制定硬性條款。省屬企業要根據具體項目的實際情況,細化落實企業內部配套風險控制措施。另一方面要采取穩健的投資經營策略。在項目投資前,要對海外市場的經濟、政治、法律、宗教、文化等展開綜合評估,明確風險點,及早采取應對措施;項目實施過程中,要加強外匯儲備、原材料供應、合同簽訂履行等方面的管理。
(六)完善境外國有資產監管制度。建立和完善境外投資、預算、資金管理、風險防控、責任追究等管理制度,落實企業境外國有資產管理責任,進一步規范境外國有資產管理。建立境外企業國有資產定期報告制度,及時掌握境外企業生產經營、資產負債及財務狀況,不斷優化資源配置,提高企業資產效益。充分利用互聯網、大數據等信息化手段,加強對境外國有企業的巡查監控,強化對關鍵環節和重點領域的管控,全力維護境外國有資產安全。
(七)加強人才隊伍建設。一是要加大人才培養力度。通過與跨國公司、境內外知名院校合作等方式,培訓一批熟悉國際市場和國際規則,具有豐富實踐經歷的金融、法律、管理、外貿等方面的高層次專業人才。二是要加快人才引進步伐。堅持“立足自身、按需引進”原則,充分利用好國際國內兩個人才市場,大膽采取咨詢、短期聘用、技術入股、人才租賃等柔性引才模式,挖掘緊缺關鍵人才。鼓勵行業相近、產業相關的國有企業“抱團赴外”開展招才引智活動,有條件的企業可在國內外人才密集地設立研發機構,吸引使用當地優秀人才。三是大力開展人才交流,有計劃地選派國內優秀經營管理人才到境外企業鍛煉,提高涉外工作能力、團隊領導能力和跨國經營管理水平。注重從具有涉外經歷的基層和市場一線中選拔使用優秀人才,使其在推動企業國際化經營中擔當重任。
五、政策建議
四川省屬國有企業加快“走出去”步伐,離不開政府的組織引導、幫助協調,也離不開高效便捷的行政服務,更離不開金融保險機構的大力支持,為此建議:
(一)健全政府公共信息服務體系。收集整理世界各國與投資貿易有關的各種信息,特別是企業合作需求信息,并在政府門戶網上公開發布,使企業可以隨時查詢、了解投資目標國的政治、經濟、法律、風土人情、宗教文化、投資機會以及優惠政策,以便企業選擇“走出去”合作對象。
(二)開設“走出去”專項服務窗口。在政府行政服務中心開設“走出去”專項服務窗口,集中歸口辦理“走出去”涉及的稅收、海關、外事等各項審批備案事項,為四川國有企業“走出去”提供高效便捷的辦事綠色通道。
(三)清理減少審批事項并簡化程序。梳理“走出去”涉及的各項法律法規和政策制度,清理取消一批審批權限,簡化辦事流程,減少各種書面證明材料,盡可能地網上受理、網上審核,實施流程網絡化、自動化運轉,有效提高辦事效率。
(四)加強與金融保險機構的聯系對接。構建銀企戰略合作聯盟,強化金融機構對國有企業“走出去”的金融支撐,化解融資難題。進一步加大與國家開發銀行、涉外保險機構的合作力度,充分利用其專業審查技能,幫助企業把控“走出去”風險。
(五)政府組團出訪帶領企業“走出去”。通過政府主導、企業參與,加強中外政府之間的溝通協調,為四川省屬國有企業“走出去”提供堅實的政治保障、信用保障,提高雙方合作成功率,促進雙方互利共贏,加快推動“一帶一路”等重大國家戰略順利實現。
四川省商務青年企業家聯合會以助力四川經濟發展新格局,引領企業品牌發展新經濟作為本會核心服務,是企業與政府、企業與行業、企業與社會之間的橋梁和紐帶,是全省優秀青年企業家的“孵化器”和“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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